辨证如解谜,用药如用兵,一张千年古方在剂量精妙调整后展现了令人惊叹的疗效。
在跟诊陈丽娟老师门诊时遇到66岁高龄的宋老太太时,她已经被全身多处不适困扰多年,人消瘦,四肢乏力,左下肢麻木持续4个月,手脚使不上劲,感觉沉重,双侧小腿还发胀,她特别怕冷,但又感到明显口干和心烦,咽喉总感觉有痰,黏黏的,吐也吐不出来,上半身出汗较多,这些复杂甚至有些矛盾的症状让她在多家医院辗转求医;多位医生都考虑了“上热下寒”的病机,也用了乌梅丸,但效果并不明显。直到她遇见了陈老师,仔细辨证后,果断将乌梅的用量提升至90克,这个大胆的调整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效果。
处方:乌梅90g,黄连5g 黄柏5g 生晒参6g 细辛6g先煎 当归6g 桂枝5g 制附片 6g先煎 干姜5g 花椒4g 7剂 水煎服,同时放入适量蜂蜜和一把“米”,最后以百合地黄汤代茶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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复杂症状背后的上热下寒
宋老太太的案例体现了中医“厥阴病”中“上热下寒”的典型证候。她一方面有“口干、心烦、上半身汗多”等“上热”表现,另一方面又有 “怕冷、下肢麻木乏力” 等“下寒”之象。同时存在“肢体沉重、咽喉黏痰”的痰湿内阻症状,以及“消瘦、乏力”等虚损表现;这种“寒热错杂、虚实夹杂”的病情,在中医看来,病位主要在**肝和脾胃**。
肝主疏泄,调畅气机,肝病则寒热错杂,气机逆乱;脾胃主运化,脾胃虚则痰湿内生,气血生化乏源。病机本质是“真阳亏虚,虚阳上浮”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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乌梅丸出自《伤寒论》,是治疗蛔厥和久利的经典名方。其组方蕴含了“酸苦辛甘”并用的治法精髓;方中乌梅酸收,重用为君药,旨在敛肝熄风、养阴生津。黄连、黄柏苦寒,清降上热;附子、干姜、桂枝、细辛、蜀椒辛热,温补下寒,共为臣药。当归养血活血,人参益气补脾,同为佐使。
全方寒热并用,攻补兼施,调和阴阳,恰似将军排兵布阵,既能清上温下,又能益气养血,调和寒热。
陈老师告诉我们,此前疗效不佳,关键在于“乌梅剂量不足”,需要将乌梅加至90克,同时加入蜂蜜和放入“一把米”,最好让患者自己煎煮,陈老师告诫我们中医要学好,走得更长远,四大经典条文要熟读、熟背。
《伤寒论》乌梅丸原方中乌梅用量即达三百枚,且用苦酒(醋)浸泡,“酸收之意甚浓”。临床重用乌梅(30-120克)治疗虚性肢体麻木、厥逆、疼痛等症,常能取得佳效。大剂量乌梅“酸甘化阴,敛肝熄风”之力显著增强,能有效滋养肝阴,平息虚风,柔养筋脉,从而缓解麻木。同时,其“收敛之性”也能帮助固摄上半身过多的汗液。
鉴别要点,乌梅丸与黄连汤之辨+
面对复杂的寒热错杂证,选择乌梅丸还是黄连汤等类似方剂,需要抓住方证要点。
乌梅丸证的关键在于“厥阴风动” ,常见抽搐、抖动、麻木、眩晕、气上冲胸、心中疼热等“风象”,病位更深,病情更复杂,多涉及气血亏虚。
黄连汤证(含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)则侧重于“寒热格拒”*,以“胸中有热,胃中有邪气,腹中痛,欲呕吐”或“食入口即吐”为典型表现,其病位多以脾胃为中心,痞满和格拒之势更明显。
简单来说,乌梅丸重在调肝,治在调肝;黄连汤重在治胃,治在太阴。李老太太的肢体麻木、筋脉失养表现,是典型的厥阴肝经症状,故乌梅丸更为对证。
经过陈老师调整处方,以大剂量乌梅(90克)为核心及古法煎煮的乌梅丸加减治疗两个月后,宋老太太的病情得到了显著改善。口干和咽喉粘痰的感觉明显减轻,身体的沉重感消失,变得轻松了许多。原本无力抬起的手臂,现在可以提起来了,脚抽筋的情况也有所好转,之前困扰她的前半身出汗也多有所改善。
这一切的变化,都始于那精准的辨证和那剂大胆重用乌梅的经方原方原量。
六旬老人,又能重新自己端碗吃饭,慢慢走到院子里晒太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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